難忘老媽的粽香
前天修剪院子的月桃葉，棄之可惜，遂買
了些食材，打算來包粽子。月桃葉粽，有一股
特殊的香味。以前，每逢端午，老媽都會割果
園中的月桃葉包粽子，她每年都得包十串粽子
，共二百顆，等著兄姐回家拿。從洗粽葉、切
蔥頭到包、煮，全都一手包辦。但自從十幾年
前，住進安養院之後，我們就再也吃不到她親
手包的粽子了，好懷念老媽的粽香喔！
老媽是傳統的農村婦女，她會做碗粿、鹹
粿、甜粿，也會灌香腸、大腸、粉腸。還會做
一種叫“包仔”的米食，就是糯米糰中間包紅
豆，或芹菜末、蝦米、絞肉、蘿蔔乾，壓得扁
扁的，再用香蕉葉包起來蒸的點心，這好像是我
們旗山人特有的點心，可能很多人都沒吃過。
小時候，逢年過節，家中廚房，就會飄出各種
應景的年味，那是一股幸福的味道。
我試著回憶老媽包粽子的步驟，學著一片
片清洗月桃葉，再用開水煮過放涼。接著切紅
蔥頭，我才買一斤，就切得淚流滿面，真不知
老媽那數十年，是否也是被嗆得一邊流淚、一
邊切呢？切好後，與櫻花蝦、蝦米，一起爆香。
鹹鴨蛋黃，我不敢買商家剝好的，我買還
帶有紅泥的。一顆顆清洗紅泥，再一顆顆敲破
取蛋黃。三顆有裂縫，一敲破竟有異味，被
我丟掉了，這就是我不敢買現成剝好的原因。
香菇和肉，則是先滷過，我怕胖，用的是
瘦肉。我老媽以前常說粽子沒油不好吃，這一
點，我無法茍同，只好違背她了。米，我用二
斤黑糯米，加一斤白糯米、半斤多的有機小米
，我想包黑糯米養生綜。我沒有放花生，因為
花生多黃麴毒素，尤其最近報載，有三萬公噸
的越南毒花生，流入市面，我哪敢用？
一切食材準備就緒後，開始包囉！我的月
桃葉，可能土地貧脊，較小片，並不好包，而
且我技術欠佳，其實這是我這輩子，第三次
包粽子而已。從小在外讀書，長大又在外地上
班，既沒機會學，也沒想到一眨眼，老媽已老
得無法再做這些事了。我第一次包粽子，是學
校工友教我的，因那時我媽已住進安養院。
小心翼翼的包著，深怕弄破了粽葉。包了
三十顆左右，手指有點痛，一看，竟然磨破皮
了，可能我太用力拉棉繩了，也可能我姿勢不
對。忍著痛，把米包完，數一數，總共才包了
四十二顆。
這時，鍋子裡的水已燒開了，將粽子放下
去，煮三個小時，我的黑糯米粽，終於大功告
成了。趕緊剝一顆吃吃看，軟軟的，可能黑糯
米口感較鬆軟，我又加了小米，更軟。也可能
我怕勒破月桃葉，綁得不夠緊吧！下次再包時
，得再調整各種米的比例看看。
自己包了粽子，才知道粒粒皆辛苦，也才
體會出老媽數十年愛的付出。下週三帶幾顆去
安養院給老媽嚐嚐看，我想老媽一定會笑我手
藝太差吧！